位于北海(North Sea)的海上风电场呈指数级增长,证明了欧洲国家共同努力在电网脱碳方面投入时间、精力和资金。
就在欧洲最需要能源的时候,北海的风停了,这迫使地区能源市场争夺天然气储备,为家庭供暖和企业供电。
它造成的后果很昂贵。
能源转型带来的意外后果变成了电费飙升。可再生资源成本低且属于无碳排放,欧洲能源市场对其依赖程度日益增高,然而这显然不可靠,比如风如果停了怎么办。
临近冬季之际,随着该地区从新冠疫情中走出,需要更多的能源来推动经济复苏,欧洲国家逐渐搁置了限制碳排放的配额,并且重新考虑燃煤电厂,以填补风能缺失造成的缺口。
如果说转向碳排放能源还不够苦涩,整个欧洲大陆的天然气供应就更是陷入了地缘政治纠葛。俄罗斯不断增加储量,或许是为了提升欧洲对“北溪-2”(Nord Stream 2)天然气管道的兴趣,而且中国、日本和韩国对液化天然气(LNG)的出价超过欧洲,来自俄罗斯的供应已经下降。
“可再生能源发电强劲增长显然会影响电价和电力结构。”能源研究公司Rystad energy的天然气和电力市场负责人卡洛斯·托雷斯·迪亚兹表示。
一片平静
英国面临的情况尤为严重,目前该国的能源总量中,风能仅占7%,与2020年风能平均占发电总量25%相比急剧下降。
英国的海上风电领域是能源转换的成功案例,过去十年里输出了24GW风力发电,足够大幅削减排放量,而且可以为720万个家庭供电。但随着风力放缓,碳信用额度价格升至创纪录高位,电力市场经历了极端动荡。
“我们提高可再生能源普及率的目标非常高,随之而来的日益严重的问题是价格波动。”Wood Mackenzie公司的海上风电分析师芬利·克拉克说。
因此,燃气和燃煤发电厂均已重新启用,以填补空白。现在,天然气发电占了英国发电量的一半以上,然而英国海上风力由补贴覆盖,边际成本接近零,但天然气并不是。
就连碳排放量最大的能源煤炭,也已经重返舞台。经历两个月创纪录的无煤期后,现在英国能源结构中煤电仅占3%。面对上周的电力短缺,电力市场运营商国家电网(National Grid)要求法国电力集团(EDF)重启位于诺丁汉郡的西伯顿A(West Burton A)煤电站。但英国关闭所有燃煤电厂的最后期限是2024年,未来可能无法如此选择。
电价高企令人震惊
平静无风再加上全球争夺天然气供应,导致了电力价格的飞涨。在过去一年里,欧洲的天然气价格上涨了500%以上,创造了新的每日纪录,而上涨几乎不可避免地会转嫁到消费者的身上。
英国9月的电价翻了一番,是一年前的七倍。9月14日,第二天的电力调度价格为每兆瓦时424.61英镑(588美元),是2020年9月平均价格的10倍,两家能源供应商因此倒闭。自10月1日起,英国的天然气和电力市场监管机构Ofgem将提高公用事业向用户收费的价格上限,1100万户家庭的电费将上涨。
在欧盟(EU),电力危机对消费者的影响已经造成了政治影响。
西班牙总理佩德罗·桑切斯宣布临时减税,帮助消费者渡过难关。一天之内西班牙电价就上涨了12.6%。法国政府正在考虑增加可以直接获得燃油补贴的人数,希腊则启动了1.5亿欧元(1.77亿美元)的能源转型基金,以补偿最近的电价上涨。
替代来源
现在的问题是能源价格飙升会持续多久,以及如何规划能源转型加以避免。
丹斯克大宗商品公司(Danske Commodities)的电力市场分析主管马丁·尤尔指出,随着煤炭逐步淘汰和能源消耗电气化,为电力生产提供替代燃料来源以实现能源结构多样化将越发重要。
欧盟委员会(European Commission)和英国政府一直在投资新技术,例如能源密集型电池和氢气技术,目的就是可再生能源不可靠时,不必再启用天然气或煤炭。
与此同时,海上风力发电能力正在提高。Wood Mackenzie公司的数据显示,海上风电场容量系数每年增长2%,具体意思是2006年平均每座风电场运行容量仅为总容量的30%,但现在随着技术进步和安置改善,海上风电场运行效率更高。
但首先,风得重新吹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