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持人:接下来进行第二场对话,主题是“去补贴路径下风光新能源的机遇和挑战” ,有请国家发改委能源研究所
可再生能源发展中心副主任
陶冶。
陶冶:请嘉宾上场,第一个是韩文科所长,第二位是沈亮总经理,也是山西省电力行业协会新能源分会副会长,第三位张艳峰,是我们华润电力北方大区新能源运维公司副总经理,第四位上海电气风电集团副总工程师马文勇。
其实从去年下半年,讨论风光发展时候,降补贴平价的事,半年来对平价认识不断深化,平价从“十三五”可再生能源规划确定了平价路线图,当时我们提光伏在2020年实现消费者平价,我们大大提升了,今年关于平价,今年2019年1月份和4月份分别就风光平价项目如何管理、享受何种政策确定大的框架,方向明确了,时间图明确了,风光2021年开始全平价,真说有机遇的话,看到挑战性克服了才有机遇。四个问题,关于我们各位如何认识当前风光的发展阶段问题,以及在哪些环节成本问题,包括我们各自,因为今天来自于我们国家级智库韩所长,平价,不同主体从业者,大家做哪些工作,我们平价之后,显然为了平价跟一些相关的,储能、氢能这些,你们如何看待这些相关行业融合发展,其他行业的判断,最后给山西提一点建议。
第一个,各位怎么看待当前风光发展阶段性,是不是能实现2011年的平价?
韩文科:平价里,是阶段性过渡期,肯定能做到平价,也必须做到平价,怎么认识这个?过去我们2006年时候,可再生能源法,我们选择可再生能源补贴是固定电价的,固定电价也就是标杆电价,发一度电固定给你补助多少钱,这个政策好处就是固定电价以后,企业可以进行技术创新,你创新成本越低,你固定电价,补贴是一样的,那你拿到回报就多一些,利润就多一些。固定电价进行性的,经过市场竞争、招标,能把它摸出来,固定过程中,固定电价不断降低,降低到什么程度,有些地方也采取了定价手段,后来越来越认识到固定电价,现在降的比较快,所以现在整个竞争性政策占了上风,整个国家竞争性,产业政策也往竞争性走,必须把固定电价改到有竞争性的,在这个关头,通过这么多年技术进步,又处于可再生能源和风电发电成本接近于化石燃料的成本,2016年时候全球平均下来风能和太阳能发展成本就是5/分,平均3.5毛,这两年又往下降了一些,接近平价成本,现在整个国家补贴政策要进行一个转变,要转变平价过程。平价有一个过渡期,有一个转变期,按照现在判断,实际从去年开始,一直到2023年左右,“十四五”期间就转换得差不多了,转换期平价,它是一个相对概念,不是完全平价,今后成本再低可再生能源也不是完全平价,从能源优先秩序来讲,可再生能源是循环利用的,碳排放非常非常低,所以是优先要发展的,可再生法规定很清楚,国家不给固定价格、不给价格补贴,还应该提供一些其他优惠,有一些税收优惠,还有一些土地优惠,所以过渡期不是完全补贴的。根据我的看法,现在走入平价的初级阶段肯定能走下去,最主要优惠有几条:
第一是土地要优惠,尤其是光伏、太阳能、光热,包括风电,就是在土地进行更多优惠,山西有更多煤炭塌陷区,不能算工业计价,或者是优惠的,好多接近无偿使用。
第二,政府出一些钱,这就是这个优惠,另外一个制度安排上有优惠,发展空间很大,研究“十四五”,“十四五”期间怎么样煤电给可再生能源腾出空间,或者建立市场,通过国家规划,当然煤电发电利用小时数还是比较低,就是市场也要有容量,有容量就能卖出钱来。
第三,对过去固定的补贴,比如说科技创新还有税收环节的优惠,有些能继续保持,这样在过渡期结束以后,就会真正可以平价上网。
陶冶:你怎么看待平价的发展?
沈亮:做了这么多年,我也是亲身经历过价格历史过程,国家给的补贴,当时批的4块钱成本,到现在3毛多,北方大概4毛钱成本,10倍降速,速度很快的。至于火电能够持平的电价,我认为成本不是一句话能说清楚,比较牵扯到成本问题,现在从光伏上来讲,我们企业正好有一个制造厂,制造转化率现在是世界比较高的,能达到24%,但是新的品种出来,毕竟幅度越来越小了,效率提高,而降低成本,这块中间目前技术来讲相对还是比较小的,没有突发性的,但是对资源的要求还是比较多的,像中东地区同样用的我们的组建,可以做到1.2毛人民币,它的资源利用小时将近3000,它的金融成本几乎是零。
第三,它没有增值税。这三样东西在我们国内目前还是比较麻烦的,第一资源,是西、北、南都不一样,卡在一个价格上确实有不公,分散式能源均衡布局有一定影响,我赞成趋向于竞争性,有政府的规矩,分散式新能源能够达到均衡布局,而不要太集中,实际上这种间歇性能源越集中,对调峰压力就越大,造成调峰成本就越高,综合社会成本反而是加大了,所以最后都集中到一个地区,这个成本反而是并不理想。
另外还有税收,尤其光伏,风电还好一点,光伏是倒着来的,我们从2009年打报告,打了10年,很多增值税,行业回报率10多点,增值税税率一直保持在17、11、13这个水平上,以前可以免,增值税对可再生能源没有进项,增值税是一种扼杀性税,我们的利润才3%到5%。财务费用,像我们风电和光电,我们成本的97%、98%,光电几乎98%不变成本,主要是财务费用,尤其是前10年给银行打工,经营成本税收问题,我觉得这是后期大的问题。
陶冶:您怎么看当前的平价,尤其风电平价跟光伏相比是不是难度会更大一些?
张艳峰:加入到新能源当中,也是经历了咱们国家新能源从开始起步到大发展到今天的过程,理解平价上网,是咱们许许多多政策之一,可能平价上网集中推出来对开发企业、盈利收入、集中开发、建设模式提出的考验,实际上是倒逼,是非常重要的节点,咱们一开始做电价也是分了几类地区,且随着2012年逐年调整,逐渐调电价,作为开发建设运营商来说,肯定要适应当前社会的大发展,我们自己内部也要做一个研讨,特别是从全价值链上分析项目,可能做得更精准一些,从设计阶段,从优化设计,从运营阶段,把基础工作做好,总的来说要适应平价时代的到来,全流程要进行控制,选一个好地方。但是我们也代表开发企业,在降电价同时,可能咱们新能源有其他税收、土地,可能其他方面当地政策,这些政策组合给企业自身消化的时间,不可能所有政策过来,企业也要进行调整,也希望在新能源做平价融入市场交易,同时有一些新的,其他从绿证、碳交易,另外一方面也希望得到国家相关政策的支持。
陶冶:如果说我们政策倒逼产业,说实话产业就在倒逼你,我们整个国内的企业中排名靠前的,你们有没有应对的方案?
马文勇:我们在煤电领域是世界上领先的,在风电这块,我们是国内风电的龙头,最近连续几年都是领先的,也是有非常雄厚的积累。在今年上半年国家投了600万也是平价,也是中了最大的标端,先把陶主任说的话讲一下,我们作为设备厂家,我们对平价的看法,平价是有机遇、有挑战,很多人说挑战很大,我们也认可,但是其实更看重这是这一个机遇。虽然往大的长的过程中,补贴不能一直往上走,陶主任的报告里补贴已经超过了2000、3000亿,我们跟外面一些咨询机构聊的时候,他们说你风电产业需要补贴,从你的行业外面注入资金,不是一个符合正常商业逻辑的行业,你的整个产业会塌掉,既然这个形势倒逼,我们也要珍惜这个机遇,挑战是非常巨大的,因为我们就以山西为例,山西的电价是5.2毛,明年是4.7毛,我们通过外送通道走。在风电行业,山西地方的水平来讲,我们每降一分钱节能提高60小时数,这是需要我们从设备角度来说的,我们一起来解决这个难题,我们对这次平价,我们认为该做好自己的准备。
陶冶:第二个问题,我们既然到未来平价阶段,更多要依靠电力市场,电力市场怎么能够去适应可再生能源,或者说给一个交易的环境也好,市场的环境也好,怎么去承担这样成本,大家有什么其他的看法?
最后一个问题,山西的平价风光应当怎么发展?
韩文科:平价上网是一个过渡时期的政策、过渡阶段,在这个阶段里面,平价上网肯定需要政府的鼓励,有一个合理的政策框架,企业去交接成本,对中国讲,可再生能源发展,风能和太阳能的发展,一是发展的体制机制,是一种通过集中式的发展规模,集中式的规划,消费端也是一个刚性,这样就需要一种市场机制,这是一个要解决的。解决这个市场机制,就需要有一个电力市场,第一个有了电力市场以后,可再生能源的发展,上网就比较灵活了,是刚性的,比如你建立的日前市场,通过这个日前市场就能够发力,弃风比较多一些,光也是这样,当然还有弃风市场,国外有时候就实行可再生能源零价,有些补贴到电价,这种也是一种补贴,水电发的多,但是有补贴,就给人家火电厂,解决补偿机制。第三个,可以把公众的好多关注问题,比如说贫困问题,这些问题也可以涉及到电力市场。对中国来讲,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,我们十八大、十九大,新的发展理念绿色发展,绿色发展以后是经济社会发展的一个理念,要不断贯彻,我们整个财税体系、能源交易的体系等等,你国家对经济活动刺激,正向的激励和负向的制约都要体现绿色发展,风能是绿色发展更多是激励,这些机制也要涉及。严格来讲可再生能源不需要补贴,这是全球性问题,比如说世界银行,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整个联合国系统里,也是贯彻这个,用这个衡量各个国家绿色发展水平,衡量政府制定的政策是不是比较有利,比如说煤炭来讲,北京污染,他用煤炭成本就比其他地方快,G20里就是这么计算的,AMF统一标准,北京污染PM2.5,你煤价就高了,你补贴就对别的地发展不公平,绿色机制不行,你没有搞清楚,我觉得这些机制加起来可再生能源发展就会上一个新台阶。
最后讲两句话或者一句话,你变成一个国家能源基地,不再是风电和太阳能,最主要的要做成一个机制要转变,山西的风能和太阳能资源要非常充分的利用起来,这是最关键的,你优先要利用它,不是你优先利用煤炭,你要做到这个,你就绿色发展,到底容量多大,这还不太清楚。
沈亮:从事这个行业这么长时间,弃风有,有两个原因,第一规模确实很大,我们现在火电,这两个原因造成我们实际上山西省在全国来讲弃风、弃光现象还是很少的,得益于我们调度,大家对这个事情认识,但是随着规模扩大,这种现象出现,电网接纳能力以后就真出现了,很小的时候不太明显,局部枢纽有冲击,到1000万、2000万规模,德国1:1的时候就出现重大问题,这个问题将来做一个竞价来讲,电量指标、价格指标,电力交易,只是电量和价格指标还不够,还有其他指标,更希望国家除了电力的还有将来环境交易指标一块儿并进来,考虑两个因素,第一个可再生能源有天然问题,就是要克服调峰成本、储能成本,化石能源要克服排放成本,把这个都考虑进去,才能坐下来讨论电价的问题。
最后一句话,山西风光无限好。
张艳峰:上午听了报告,从无到有所占比重越来越大,新能源快速发展背后,从技术角度来说,包括火电、水利,其他形式的能源在整个电网和市场安全方面,后续随着新能源发展规模还会进一步加大,可能矛盾会越来越突出,在咱们行业里头还要引进一些新的技术,当然国网公司也提出来泛在电行业力物联网,上午讲的,整个从引进的“发—配—用—供—需”,其实咱们是生态圈,不管作为煤电也好还是新能源,怎么把新生态信息流打通,少弃风、弃电,后续不但要政策支持,还要引进新技术,大家都要作为整体化融入的整个生态链当中考虑的一个事情,总体来说山西搞新能源还是大有可为。
马文勇:多种能源,最大一点在利益分配上,火电出力了,风光就要下压,大家一直理解这件事情,实际上更多考虑是不是把出力和调网作为利润的来源,火电除了正常的,虽然是压了容量,风光调网的收益,这样给风光营造更大空间,另外对于风和光所需要的储能或者是其他的一些,我认为只是在电能品质上的改善,不能实现大规模对风光的补充。
对于山西这边发展,我认为是作为制造企业,上海电气,包括其他企业,我们做好准备,目前消纳是我们最大一个限制,希望我们山西省政府这边能够从特高压外送这边打通省内更多消纳,有空间了,可能山西就大有作为了。
陶冶:其实我们都是看风光规模化发展这十几年来,应当说我们风与光起点不同、进步也不同,从国家宏观管理看,我们需要一刀切,我们就要充分意识到不同技术、不同地区发展模式上的差异性,显然我们不可能全局性的风光直接实现平价,要认清这一块,所以在“十四五”期间风光行业来说,要进行精确、经济化管理。我们也希望以后也有更好机会为我们山西风光发展做贡献,借用领导的话“山西风光无限好”。
韩文科:平价上网过渡时期,对政府来讲最主要是要减少非技术的成本,这也是政府每年强调的重点,减少非技术的成本,把政府管理成本,附加的成本降到最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