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能源局局长张国宝接受采访时说,应着重补贴新能源科研开发。
主持人:其实说到新能源,很多人心目中当中的印象总是跟补贴联系在一起,但是这样的补贴我们也发现也有一些问题,比如说人骗保,包括并购的现象?您对这个补贴当中的问题怎么解决?
张国宝:我是对盲目的补贴不同意的,我不同意,我给你讲几个例子。就是去年,今年是美国对我们的太阳能进行双方调查,去年就是前年吧,美国对我们是风电进行反倾销调查,当时也很激烈,我和美国人也进行了一次电视电话对话,但那个电视电话美国人提出来不让媒体参加,我说你们不是特别愿意公开吗?透明吗?正要该透明的时候你们怎么又害怕了呢?他说我们不想把这个问题炒作的太厉害,影响谈判。最后美国人把这个事情基本上就抹过去了,就没有了。为什么呢?我们所谓的补贴,他比我们补的还多,你真的要摊到桌面上来,他也没有太多理由,最后他就抓住我们一条就是财政部的补贴,当时财政部出发点也是好的,就是想鼓励新能源发展,他们就给先50台风机,每一千瓦补助是600块钱还是多少钱,这个件拿到我这儿来汇钱时候我没有同意。为什么没有同意呢?我说你这种办法补的话,你拿到补贴和没有拿到补贴的他就有意见,你说前50个就一定是技术先进吗,也不一定。所以我就没,那财政部一看我不同意,干脆我就不通过你,我自己就发了。他自己发了个文,就给补贴。最后美国人就着这一点,其它都不成立,他自己觉得也没有理由,就抓住财政部补贴,你每千瓦给前50台风机,每千瓦补助了600块钱,累计起来一共补了多少呢,补了2个亿人民币,如果折算成美元的话3000万美元都不到,就为3000万美元打这么大的官司值得吗?所以我就跟王岐山副总理提出来,我说我们主动取消这种补贴,那么后来王岐山副总理跟财政部他们讲,财政部自己也觉得对,觉得我这个意见对,所以现在的这个美国驻华大使骆家辉,他当时是商务部部长,中美两国在杭州举行了一个经贸洽谈,在这个会上我们中方主动提出来,我们这个补贴不补了,不补了他这个官司就打不下去了,所以自然就没这个官司了。
主持人:如果不补贴的的话,怎么扶持新能源发展啊?
张国宝:这个扶持新能源发展有很多方面。我前面跟你讲的就是我的扶持办法,第一我把蛋糕做到,比如说我哪个地方能搞风电场,我在全国范围内我给提供气象资料,我让气象局对全国的风能的情况,我能够有一套数据,这也是一种支持,这个支持是对大家公平的,你也可以得到这个资料,他也可以。所以说你这地方投风电场你参加投标,所以这本身也是一种支持。我然后鼓励国产化,比如说他在国产化的过程当中,我支持他搞研发中心,搞科研,开发自己高效能的风电机组,你比如说他轴承不会做,我们支持瓦房店轴承厂,你进行技术改造,怎么样想办法把风力发电的轴承做出来,你可以到瓦房去调查,做的很好。原来我们轴承根本不会做,现在我们轴承基本上中国自己解决了。这不就解决了吗。它的电机不会做,我们安排了好多厂,比如佳木斯电机厂,永吉电机厂,他们就给提供风力发电的风机,国产化我们也支持了好几个,那个时候财政部给我的钱很少,有限,大概就2个多亿吧,我说2个多亿干一个项目恐怕都不一定够。所以我当时就跟我们能源局专门成立一个司,叫科技装备司,我说你这个钱就支持研发中心,不是补到某个什么里面去。我们一共当时搞了20多个吧,30多个研发中心,其中就包括风力发电这方面的研发中心,支持他们搞科研,而且这是国际普通做法,美国人也说不出来。美国人给他们支持科研的钱比我们多得多,我们支持他搞科研研发,这不是也是一种支持国产化的办法吗。
主持人:是不是税收减免也就是可以考虑的一个支持的办法?
张国宝:税收减免实际上是有的。你比如说美国也是有的,他对风力发电就免收所得税。比如说这样的一些政策,现在我们实际上补贴也是有的,你比较刚才我讲的风力发电和太阳能都比燃煤发电要贵,贵出的部分就要拿新能源基金去补,那么这个新能源基金是哪儿来的,实际上羊毛出在羊身上,老百姓的。就你每度电3厘钱,这个3厘钱集中起来就补这个,因为新能源价格现在比煤电贵嘛,就补给他,这个也是一种补贴。所以我觉得在补贴上,现在是政出多门,谁都要显得我有权力,你发改委支持新能源,你能源局支持新能源,我科技部也支持,我财政部也支持,你给一把钱我也给一把钱,就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政策体系。这是我现在不当这个,所以说话比较轻松,我也批评一番。所以我就认为他们在政策设计上出发点都是好的,大家都愿意支持,但是没有形成合力。而且这个政策支持的方向是不是正确,值得尊重?就是刚才我举的例子,比较典型的例子,我50台风机,我每台风机每千瓦补助600块钱,像这种东西第一量很小,根本影响不了全局,中国这么大,就3000千万美金有什么了不起,有必要一定要这么补吗?我要有这3000万美金我就去搞科研去了。
主持人:那怎么解决这种政出多门的情况呢?
张国宝:那就看国务院领导有没有决心了。你各个部门的领导自己是不是能认识到这一点了。
主持人:应该都归能源局。
张国宝:那不一定,能源局就一定比别人高明啊?也不一定。而且能源局他也只是一个部门,他也决定不了这些事儿,他也不掌握钱,钱也是财政部来的。你归能源局就一定能管的好?不会。关键是整个政策环境必须要有才行。
主持人:你心里有没有这样一个建议,就是说怎么样一个政策的设计,或者说机构的设计可以解决?
张国宝:首先我就讲补贴更着重的要补贴到科研,科学研究技术改造,在这些方面来进行补贴。第二个要体现补贴的公平性,不能有的人得到补贴,有的人没得到。要这个设计一定要公平性,要把有限的钱要用在刀刃上。这是一个基本的方向。